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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树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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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
我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,过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,醒过来的时候,屋里开灯,借着窗口透进的亮光,季彤正在“悉悉嗦嗦”地换衣服。

“嗯?你要走?今晚在这儿睡吧。”我看看表,九点多了。

“不了,明天还得上班呢,我管开车接送她们。”季彤麻利地穿好昨晚的衣,继续收拾提来的布包里的东西。

“噢,那我骑助动车送你,”我溜下床,站在女人身后抱着她的腰,“下星三是国庆节,整整一个礼拜,来我这儿吧,出去玩玩也好。”

“啊……那……谁呢?”季彤只顾叠着衣服塞进包里,没回头。

“章娜?她刚来电话说『十、一』黄金周忙不开,等节后还得回趟家看看孩,得有半个多月不来呢,”我忽然心里有些烦躁,使劲扳直了季彤上身,使她朝着我,“怎么?你怕她知道?”

季彤回过身,手臂勾住我的脖子,眼睛定定地看着我,一脸严肃:“再怎么你也是她男朋友,我半道儿插进来总有点那个,你说是不?”

“呵呵……”我笑了笑,用手拍拍她结实的臀部,“你也真傻,要真是结婚的对象她能让我上你?她没把这事放心上,你倒当了真……”

“倒也是,嘿嘿嘿…”季彤放心地笑了,“她都不在乎,我在乎啥?行,以我没事就来,”她扶了扶盘起的头发,“今晚上可得走了,明后天我再来。”

“行啊,啥时候来随你,”我提起她的包,“走吧,我送你。”

……

送了季彤回来,我坐在桌前打开电脑,连续好几天净顾着应付女人,关先生代的文章一点儿没动笔,眼看还有两天就国庆了,再不交稿真说不过去了。

我习惯性地先上网看看雅虎的信箱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邮件,寄件人名字汉语拼音让我猜了好半天,看过内容才想起来是那天在“红蕃”楼上遇见的女,庄晓春。

她邀我上网聊天,把聊天室说得天花乱坠,我不禁好笑起来:“小姐啊!你我像你一样有空啊?”

我把这句话打在回件里发了出去,发完了才觉得有点不貌,可是已经收不回来了。

“算了算了,她生她的气,反正以后不会见面。”我安慰着自己下了线,开WORD工作。

……

一个星期的国庆长假期对我们来说只是轮流休息三、五天而已,但这三数天空闲意味着长期亏欠的睡眠得到短暂的补充。

遵照鲍主任的“最高指示”,趁病人吵吵嚷嚷要回家过节,我们把十几个即将出院的“存货”提前赶了出去。

望着冷清下来的病房里十多张空荡荡的病床,护士们知道可以松口气了,个笑逐颜开,直到我提醒她们“股市大跌之后必是大涨”的道理。

看着大姑娘小妇们又哭丧着脸,我和洪良躲在办公室里捂着肚子笑了半天。

关先生总算够意思,赶在九月三十日下午召集所有人员分奖金。网页的设计和工程师们每人拿到二万,我和另一个性病专家各自一万五。

性病专家嘟嘟囔囔地嫌少,关先生听了颇有点不自在,他使劲挺了挺胸脯,高了音调,几乎是大吼地对着我们:

“今天!大家拿到的只是小意思啦!等到网站一开通,我们的财富会像滚雪一样越滚越大!你们可以不相信我,但是要相信互联网!你们不相信互联网不紧,要相信杨致远!不要过多久,我想明年……不!也许就在今年!在坐的诸都会变成杨致远!只要在纳斯达克一上市,人人都有数以亿计的身家,到那个候……哈哈哈哈!”

关先生兴奋地搓着手,彷佛面前的长桌上,黄的条子、绿的票子一大堆。

“到那时候,吃油条、喝豆浆,爱醮白糖醮白糖,爱醮红糖醮红糖,豆浆要碗,喝一碗,倒一碗……”我坐在长桌另一头,心中默念刚看来的帖子,万分服自己过目成诵的本事。

饱餐了一顿关记饭庄卖的画饼,我急急忙忙地叫了车往医院赶,今晚又轮到值班。

坐在车里,按按口袋里的票捆子,硬硬的一大块,我心满意足地笑了,舒服服地吐了口长气,心里美滋滋的。

回到办公室里刚换上白大褂,走廊上忽然响起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,我开门探头,“哥哥!哥哥!”

一个穿得花里呼哨的小女孩迎面跑来,乐颠颠地拃着只小手要我抱。

珠珠,贵庚四岁半,我进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是老住客了。

珠珠的妈妈在本院产科生下的她,抱回家没满一周岁,家长就发现孩子有先性青光眼,于是纠集了一大帮人来医院闹腾,非要定个医疗事故不可,连电视的记者都像苍蝇叮臭肉般地闻风而至,没想到院方不吃这一套,最后还是闹上院,中级人民法院开了庭,法官糊里糊涂判决医院赔偿五万,没想到,家属拿钱后,把珠珠往门诊大厅的长椅上一放,头也不回地跑了。

这下医院犯了难,不得不报警,警察来看了看,说不是刑事案件不理,找民局,不是孤儿不收,按照判决书上的地址找上门去,才知道人家早搬走了,连子都卖了,气得当时的院长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暴跳如雷。

最后没办法,只能先把孩子养起来,于是,在儿科护士休息室里搭了张床睡,每天三顿凑合着喂儿科病房的奶粉,满了周岁改吃病房的病号饭。

刚开始的日子里,院里职工窝了一肚子的火,看见包着襁褓的珠珠就烦,后明白了不得不接受的现实,大家也慢慢地消了气。

随着时间过去,珠珠一天天长大,从学会舔手指头到咿呀学语,又学会下地路,于是,她每天蹒跚地走到门口,扶着门框站在走廊边,骨碌碌地转动大眼,望着人们来来去去地忙碌。

有空闲的时候,儿科的女医生和护士都喜欢抱抱亲亲珠珠,那是她最高兴的刻,圆圆的小脸兴奋得通红,咧开嘴大声地笑,不时被大人挠着胳肢窝痒得又又叫。

可是大家一忙起来就顾不上她,人们来来回回走过她身旁,脚步一刻不停,就被冷落在角落里,倚墙而立,仰起脸半张开小嘴,眼睛热切地迎向大人的目,盼望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,驻足片刻说几句话。

然而,她多半是失望,只能下头,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地面,在走廊里无聊地走来走去,神情落寞。

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。

渐渐地,珠珠走动的范围越来越大,她学会了搭乘电,经常独自一人从儿科跑出来,乘电梯上到心内科的五楼,再沿着横跨两幢大之间的天桥,来到外科大楼,她很喜欢在散发着浓重的来苏尔味道的外科病房连,东瞅瞅西瞧瞧,四处蹓跶,快到吃饭的时间再顺着原路跑回儿科。

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,直到有一天,珠珠发现了我。

直至今天,我仍然搞不清楚珠珠为什么开口就叫我“哥哥”,因为这个称呼于她是非常特殊的。

珠珠周围的男性,除了十四岁以下的病童,就是二十五岁以上的医生,她应有足够的能力区分明显的长幼之序。

比如,她懂得年轻的护士是“阿姨”,叫科的胡主任“婆婆”,见了矮胖的鲍主任和高瘦的赵主任,一律是爷爷,然而恨的是,珠珠叫洪良“叔叔”,而我,却是“哥哥”!

我已经记不起那天为什么没有进办公室,而是一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吸。

忽然,有人拉了拉白大褂的后襟,回头望望,没人,我正在疑惑,白大褂的襟被人向下拽了一下,一低头,见是一个三、四岁的小女孩,脸蛋红扑扑的,发齐眉,忽闪着滴溜溜的圆眼睛打量我。

“啊?小朋友,什么事啊?”我弯下腰,单腿半跪在地上,笑嘻嘻地注视着个可爱的小家伙。

小女孩不说话,只是后退半步,提起脚往地上用力一踏,“啪!”

鞋底在地清脆地响了一声,“喔!喔!”

她翘起一根手指朝下比划着,同时急切地把脚到我跟前。

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,原来她左脚穿的小鞋子散开了鞋带。

我乐呵呵地把她抱起来坐在暖气片上,弯腰替她系好鞋带,正当我解开另一鞋带重新系紧的时候,她怯生生地叫了一声:“哥哥……”

“嗯?不是哥哥,是叔叔。”我一边笑,一边纠正她。

“哥哥,哥哥。”她甜甜地笑着,眼睛快速地在我脸上巡视,好像要寻找什。

“不是哥哥,是叔叔。”我再次纠正。

“哥哥。”她笑得更欢了,伸手搂住我的脖子。

“别叫哥哥啦,叫叔叔!”我不由得加重了语气。

“哥哥。”

“叫叔叔!”

“哥哥。”

“叔叔!”

“哥哥。”

“…好吧!哥哥就哥哥吧,”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抱起她放到地上,“你什么名字?”

“妹妹。”她竟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。

“我问的是你的名字,就像美国总统叫克林顿,中国的主席叫核心,你叫什?”

“妹妹。”她还是那句,温柔婉约但斩钉截铁。

“唉……行行,我就叫你妹妹吧。”我放弃了努力,争辩下去崩溃的一定是。

这时,护士小洁走了过来:“珠珠,快回去吧,吃中饭了。”

“哎,”珠珠答应了一声,朝我嘻嘻一笑,磕磕碰碰地跑远了。

从小洁嘴里知道了珠珠的来历,我和她感慨了一番,天下竟有这种父母!

打这以后,珠珠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,起先她躲在办公室门外,探头探脑地里张望,渐渐地发觉我不讨厌她,胆子大了些,小心翼翼地蹩进屋来,站在角里呆呆地看我写字,每当我写累了停下笔,偶然望望她,她立刻讨好地堆起笑,像一只随时准备博取主人欢心一笑的小狗,让人又怜爱又不是滋味。

珠珠很喜欢喝易拉罐汽水,我经常买一罐放在办公室抽屉里,可是她并不总马上打开就喝,常常小心地捧在手里拿回儿科去,儿科那边的护士告诉我,珠的柜子里少说装了有三十罐,可是她仍然不声不响地把人家送的汽水收进去。

有天我把珠珠抱到大腿上坐,问她为什么把汽水藏起来,是不是舍不得喝?

她呆了好一会儿,小声说:“阿姨讲的,等我五岁就送我去住校,那里没有水的,我把汽水攒到那时候喝……”

从此,我上午买一罐百事,下午洪良买一罐芬达。

“哥哥!”珠珠扑进我怀里,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胸前乱拱,双手紧紧地抓住的衣襟。

“怎么啦?想哥哥啦?不好意思哦,今天没有买汽水,”我抬头望望乱哄哄人群,“出什么事啦?”

张萍走了过来,喜形于色:“喏,珠珠寻到人家咧!”

“寻到人家?她父母来领她回去了?”

“嗨!那种畜牲会来才怪!”

护士长恶狠狠地诅骂,飞快地挥了挥手,“是师父,程主任领珠珠回去,今朝在民政局刚刚办好了手续,派出所的户口也报。”

“程医生?”

我又惊又喜,望望站在人堆里红光满面的师父,思思挽着他的膊,幸福地依偎在身旁,“程师父不是要和思思结婚了吗?怎么……”

“就是呀,程医生就是领珠珠回去做女儿呀,你当思思还会再养一个吗??”张萍趴在我耳边说得咬牙切齿,很不屑于我的愚钝。

“哥哥,”珠珠动了动,在我怀里抬起脑袋,“我要走了。”

“嗯,好啊,到程爷爷家里住,对吧?”
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,低头玩我衣服上的纽扣。

“程爷爷家里比这里好,有花园,有席梦思床,你在这里只好睡板床,那里有好多好多汽水喝,晓得伐?”

“晓得的,思思阿姨讲过了,要去读幼儿园,还要开刀。”

“开刀?”我愣了一下,“对对对,还要开刀玩玩,到时候哥哥去看你,?”

“哎——是要开刀,”张萍蹲了下来,碰了碰我,“程主任讲要快点手术,已经出现管状视野了。”

的确,珠珠走路经常跌跌撞撞的,而且思思讲过,珠珠眼睛胀痛的次数越来多。

正说话间,大伙围拢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:“好了好了,这下黄军的小情人住娘家喽!哈哈哈!”

在哄笑声中,我抱起珠珠被人们簇拥着下楼。

大院停车场内,老程打开他那辆普桑的车门,思思钻进后座,我把珠珠交给医生,他笑着接过去递给思思,我忽然想到什么,转身飞快地跑到院门外的小店,扔下钱,抱起一箱百事可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,塞进后排座位下面。

程师父发动了汽车,车子慢慢向前移动,珠珠跪在车座里,脸贴在车窗玻璃,朝我们挥动小手,外面的大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手向她招着,张萍和儿科的位护士眼圈红红的,小嫣和小洁哭得抽抽嗒嗒,我一左一右搂住两位美人安慰,既替珠珠找到新家庭而高兴,心里又有点失落。

夜很静,护士站里,挂钟在墙上“嘀嘀嗒嗒”地走动。

我和小嫣对坐在办公桌两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,正聊到苏莉最近辞的事,挂钟“当…”地响了一下,小嫣抬头看了看指针,叹了口气:“唉…,点半了,珠珠应该睡觉了。”

我笑了起来:“平常珠珠在这里的时候,你也不见得有多少关心呀,好不容有人收养她了,你倒牵肠挂肚的……”

“哼!”

小嫣不满地瞪了我一眼,“谁不关心她啦?几年来珠珠的小衣裳不是我们买的啊?今天她脚上的皮鞋就是上个月我们和儿科的护士凑钱买的哪!像你和洪良……”她白了我一下,“就会拿凉水哄她,哼!两个小男人……”

我伸了伸脖子,被噎得喘不上气来。

“嘻嘻嘻嘻!”看了我的模样,小嫣摀住嘴笑了起来,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不理她,索性点了一支烟,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。

打开电脑连上互联网,在网址栏输入了关先生的网名,第一天开通,老板要我们都来报到。

进入了我的专栏,还没有提问的,输进密码后登入,偌大的白板上只有我的像在闪烁,空空荡荡,颇有点独步武林的味道,我打了几句话,祝贺各位国庆快乐,算是留下记录给关先生看看。

我在计算机屏幕前坐着,百无聊赖,等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上来,“算了,跟你们玩了。”

我嘟囔着退了出来,来到雅虎看了会儿新闻,想起庄晓春邀我天的事情,心里一动。

果然,庄晓春的网名挂在一个聊天室里,我静静地躲在一旁,像一只猫伏在落观察耗子洞口的动静。

她打字的速度堪称一流,在三、五个聊友之间从容应对,看着一排排粉红色字迹从她的昵称后面倾泻而出,我不禁暗暗称奇:她奶奶的,她怎么练的?

正在这时,一个私聊的小方块跳了出来。

1998-09-30 22:40:31

青青珊瑚岛:“Hi!”

1998-09-30 22:40:55

我不由得想起了波姬小丝,于是回了过去:“你的名字很特别。”

1998-09-30 22:41:23

青青珊瑚岛:“大概吧。”

1998-09-30 22:42:01

我觉得对方口气有点冷:“说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?”

1998-09-30 22:42:35

青青珊瑚岛:“重要么?名字不需要理由的。”

1998-09-30 22:42:46

我决定再试探一下:“不重要么?总有一点理由使你迫不及待。”

……

对方沉默了一下,最终还是开了腔。

1998-09-30 22:43:50

青青珊瑚岛:“重要么?”

1998-09-30 22:44:01

我心里有了点数:“不重要么?”

1998-09-30 22:44:10

“重要么?”

1998-09-30 22:44:19

“不重要么?”

……

与这个影子“鸡下蛋,蛋生鸡”地绕了半天以后,我百分之百地肯定,这人我小很多,因为他不知道波姬小丝与“青青珊瑚岛”之间的联系,至多是在什快餐杂志上见过这个词组而已。

1998-09-30 22:45:13

“你多大了?”我单刀直入,想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。

1998-09-30 22:45:30

“过12天就20岁了。”

女的,而且是个女孩。女人只在熟人面前才说谎,男人只会笨拙地让别人猜龄来扮女人。

1998-09-30 22:45:35

“你呢?”青青珊瑚岛问。

1998-09-30 22:46:10

“老汉今年二十八。”我响应道。

1998-09-30 22:46:26

青青珊瑚岛:“呵呵呵!”

1998-09-30 22:46:54

我愣了一下,手指继续打道:“笑什么?”

1998-09-30 22:47:28

青青珊瑚岛:“老头子!”

1998-09-30 22:47:58

她的话让我有点想笑,“想看看老头子吗?”我随意地打着字。

1998-09-30 22:48:20

青青珊瑚岛:“你把照片送到我邮箱里。”

1998-09-30 22:48:43

我停了一秒钟,弄明白她是指电邮信箱:“我没有扫瞄器呀。”

1998-09-30 22:49:55

青青珊瑚岛:“你想不想见我?”

1998-09-30 22:50:01

什么意思?我暗自思忖,坐直了身子,自然而然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个字:你在上海吗?”

……

她敲门的时候,收音机的报时讯号也响了,我看看表,正好二十三点整。

我打开办公室的房门,门外站着一个红发女孩,我请她进来,她就进来了。

青青珊瑚岛在明亮的灯光下眨着眼睛,好奇地打量我:“是你?”

“是我。”我坐在床沿上也打量着她。

她的外貌比二十岁显得苍老一些,长发染成一缕一缕的红黄各色,剪得参差齐,散乱地披在肩上,宽松的圆领汗衫和牛仔裤掩盖不住瘦削的体格,平板式前胸和狭窄的骨盆透出未成年少女的青涩气息。

“你工作了吗?”我指着墙边的沙发请她坐下。

她摇摇头:“职校,”停了一会儿,她补了一句,“你比我想的要老相。”

“国庆节不在家里过?”我点起烟吸了一口,触目惊心地看见她也抽出一支上了火。

“家里没劲,还是外面好玩点,刚刚就在网吧里上网。”她平淡地说着,学的样子深深地吸烟。

我忍不住上前掐掉她嘴上的纸烟,把烟头扔进烟灰缸,倒了杯茶给她,“小娘,不要学抽香烟,太难看了。”我轻声责备她。

她不依不饶地抓起我的烟盒又取了一支,依旧用火机点燃叼在嘴角,嘻皮笑地看着我,得意地跷起二郎腿,穿着松糕凉鞋的脚上下摇晃。

我气恼地瞪着她,她却是一脸满不在乎,抽完了一支烟,又嚷着肚子饿,我紧掏出二十块钱递给她,让她去外面吃完夜宵自己回家去。

送走了女孩,我回到计算机桌前,仍旧没有人来询问病情,只有一、两个无之士打听鸡的价钱,我删除了帖子,关机熄灯。

我正脱衣服准备洗澡睡觉,听见有人轻轻地敲门,我一阵紧张:大过节的,别又像礼拜天那样啊!

顾不得仔细穿衣服,我光着膀子披了白大褂跑去开门,门一开,刚才那个女又钻了进来。

“你怎么又回来啦?”我奇怪地问,一边迅速地扣好衣襟上下的纽扣。

“呵呵,”她笑笑,“我不想回家,跟你玩玩蛮好的。”

“十二点了不回家?”我无可奈何地摇摇脑袋,“我要洗澡睡觉了,你不走话坐在沙发上好了。”

我在浴室里脱了衣服,站在淋浴头下淋湿了身子,正在往身上涂肥皂,冷不那个女孩一丝不挂地跑了进来。

“我和你一起洗。”她说着,毫无羞赧地挤到我身边,拿起我的“飘柔”洗水在掌心里倒了一大滩,往湿头发上一抹,怡然自得地揉搓起来。

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赤裸的少女,半天才明白过来,身体的生理反应暴露无。

她冲洗干净头发,又拿起肥皂涂遍全身,忽然发现我贪婪的目光,她笑着转身去,背朝着我,双手在胸前腹下揩抹着。

我上前一步,从后面搂住她瘦小的身躯。女孩儿扭转身,抬起头望着我,厚的单眼皮,但是眼神清澈明亮。

脱去了厚底鞋,她的身高只及我下巴,窄小的骨架在我怀中堪堪一抱,我的沿着她光滑的后背上下游动,渐渐移近她小巧的屁股,我张开五指抓住两瓣肉,结实单薄,比成熟的季彤显得瘦骨嶙峋。

我浑身燥热起来,阴茎猛地胀大了许多,直挺挺地杵在她的肚子上,她有些惧,稍稍向后弓腰,谨慎地缩身躲避。

窗外的夜空浓云密布,黑暗像一团稠得化不开的墨汁涂在天地之间,掩藏了切美好和丑恶。

她的皮肤被浴室的蒸气烫得粉红,全身焕发出少女的清纯和娇嫩,我忽然明为什么起先她显得苍老,因为她脸上的油彩太成人化了。

我一手扶住她的纤纤细腰,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一条腿。

年轻的女孩儿斜着上身趴在我身上,一手勾住我脖子,另一只手抓牢墙上的管,跷起一条腿单脚独立,那条腿的腿弯被我用胳膊肘兜住,举得高高的,两之间的秘密一览无余。

我矮了矮身子,高昂的阳具直楞楞地抵住她的牝户,浅褐的女阴生着一层稀的绒毛,中间绽露出一线稚嫩的粉红之花。

女孩紧闭双目,身子在我臂弯里微微发抖。

我叉开两腿向下蹲了蹲,大胯骨一抬,龟头就分开鲜红的阴唇顺利地顶了进。

她抿住嘴唇,脸调向一侧,鼻子发出粗重的呼吸。

我继续向前推送,直到耻骨贴住她的下阴。

青春少艾的狭窄和弹性紧紧地箍了阴茎,龟头被夹持得一阵阵酥麻,舒服得我浑身一哆嗦,尿眼微张,一滴精冒了出来。

女孩“呃”了一声,睁开了失神的眼睛,独力支撑的腿不住颤栗,粗鲁的抽使她感到天旋地转,又长又壮实的鸡巴将阴道扩张至成年人的容量,饱绽的胀与奇妙的充实感一齐从腹腔深处升起。

眼看着她膝盖发软,身体摇摇晃晃,我赶紧搂住她的腰和腿往上托了托,女儿踮直脚尖,身子被我提了起来,“啊!啊!”

,她大声地呻吟了几下,叉开腿盘住我的腰,牙关紧咬,脸色憋得通红。

我的长度完全进入她的体内,粗长的尺寸轻易地占据了从未开垦过的深处,热的尽头像地心的岩浆,泄意顿然涌现,我忍了又忍,仍然有几股精液断断续漏了出来。

“嗷!”终于,女孩大叫了一声,全身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身体蜷了起来再地向上一蹿,胸腹一阵急促地抖动。

我依旧坚挺如初,气喘如牛,双手捧住她的屁股猛力抽送,将她送上又一个峰。

小妖精被挑在“棒”尖上纵情起舞,她高声叫喊着,快感的波涛接连不断地来。

我抱着女孩走进房间,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,肩膀架住她的两条小腿,开始风暴雨似地冲刺……

********************

注:小珠珠的故事是发生在上海某医院的真实事件,珠珠的新妈妈是护士,也是同学的同事,我换了场景而已,人物当然是化名,请读者切勿深究。
TOP Posted: 12-28 18:48 #81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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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章


清晨醒来,人去床空,女孩儿已经不见了。

我在被窝里静静地躺着,不由得念叨起小珠珠,这个钟点她该起床了吧?

长这么大,──也就是从昨晚上开始,珠珠才第一次踏踏实实地睡在自己的褥上,床单上画着可爱的米老鼠或者小丸子,早晨醒来还可以赖在被窝里撒一儿娇,用不着急急忙忙地爬起来,端着茶缸站在走廊里等工友送早饭来的手推,过不了几天,她也会像其它的小女孩儿一样,拥有自己喜欢的毛毛熊和芭比娃,而不是出院病人丢掉的残旧的橡皮鸭子。

可是……,昨夜的女孩子呢?也许她的父母正在灯下苦候,她却宁可在陌生的床上借宿一宵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?

我打了个哈欠,下床,检查了一下衣袋里的钱包,果然空空如也,我叹了口,还好,昨天分到的一万五已经锁进抽屉里,要不然……哼哼!

洪良准时来接班了,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取笑飞机打得太多。我笑笑,收拾东西回家。

在家里坐了不到五分钟,孙东风风火火地来敲门,拉起我就往楼下跑。

没想到他会开车,我坐在副手席上纳闷,看着他驾着不知哪弄来的“金杯”包,后面的车厢里堆着几幅作品,用毛毯包扎得结结实实。

“帮帮忙,实在来不及了,今朝下午开幕昨天才给我场地,拆那!忙了一个宵!”孙东把着方向盘骂骂咧咧。

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,心里想着约好了季彤明天出去玩的节目。

到了地方下车,我俩把东西搬进一个小展室,空落落的厅堂里铺满深蓝色的毯,场地中间竖起了一圈屏风,外面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绘画,当中围着几钢铁的焊接制品。

“不是你一个人的展览?”我一边气喘吁吁地搬动沉重的箱子一边问孙东。

“几个人合搞,场地费平摊,”他忙得汗流浃背,“等一会儿还有人来,利我这里的空间展览塑像的。”

“塑像?”闻言,我怔怔地,徐晶的毕业作品不就是塑像?“男的女的?”问。

“女的,”孙东简短地回答,忽然意识到什么,看了我一眼叹口气:“唉,弟,不要再想了,她要是心里有你,不会不回来的,天下女人多了,何必一棵上吊死呢?”

我默默地擦着墙上的玻璃画面,嘴里又苦又涩。

不一会儿,进来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,指挥着两三个搬运工又推又抬几只大条箱,我认出来在孙东的狗窝里见过。

“阿东,你的朋友啊?有点眼熟嘛…”女人笑嘻嘻地咧开涂得粉红的嘴唇,出两排白牙冲我点点头,然后趴在孙东肩头耳语。

“哎……哎,没啥关系,不要紧的。”孙东促狭地朝我挤挤眼,嘴里的话说女人听。

这时,又来了一个在小别墅里见过的任勇,吊儿郎当地,嘴角叼着烟,身后着几个女的,个个卷发短裙,花枝招展,吱吱喳喳地闹得不行,他耸了耸肩,来帮孙东的忙,路上碰到了她们,以前相识的。

三个男人快手快脚地干活,终于赶在中午之前布置完了场地,孙东锁好门,着一干人等在“避风塘”吃了午饭,各自散去。

回家洗了澡,换下汗湿的衬衣,我躺在床上呆呆地发愣。

不多久,季彤来了,身穿灰色西装西裤,衬衣的白领翻在外面,穿着一双浅黑皮鞋,头发盘在脑后,走起路来英姿飒爽。

我笑说她的衣着像个妇联主任,听了直乐,高颧骨下面笑出了深深的褶子。

她和同事在上海市区转悠了一整天,刚拜访完四处的“土地公公”。季彤洗把脸,坐下喘了口气,就拽着我坐上她开来的车。

轻轻一踩油门,黑色的桑塔纳2000窜上了内环线高架,看着她娴熟地踩合器轰油门换档,我感慨道:头一回坐女人开的车。

季彤的嘴角一撇:“哼!德性,看不起女人?”

说着,车速猛地提高了,车震得“哗哗”乱响,窗外一片呜呜风鸣,我吓得冷汗直冒,连忙陈言利害,好她也深明大义,才没有搞出人命。

她领着我绕着上海市转了一大圈,直到夜幕降临才收了车,她请我在“镇鼎”吃了晚饭才回家。

洗完澡,我坐在计算机前上网,答复两、三个问病的帖子,季彤换上新买的头睡衣,坐在一旁削苹果,她切下一块塞进我嘴里,嘎呐苹果又脆又香。

“唔,不错,挺甜的。”我一边嚼着,一边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。

“哎,小军,我问你个事儿,你找没找对象?”季彤啃着手里的苹果问。

“对像?”我心不在焉地反问,一面打字。

“就是结婚对象,我说的不是章娜。”

“那倒是有一个,父母介绍的。”我贴完一篇回复,顺便存进软盘。

“啥时候结婚?”

“结婚?还早着哪。”我关了机,收拾摊开的书本资料。

“你和她办过那事儿?”季彤吃完苹果,直勾勾地看着我,表情似笑非笑。

“嗯?什么事儿?”我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摇摇头,“没有,她一指头我没碰过。”

“哼,我不信,你就那么老实?”季彤嘴角向下撇着,神情却明显放松了下,她抿着嘴唇,端起盛果皮的小筐走了出去。

望着她的背影,黑亮亮的长发挽成一个疙瘩盘在头上,窈窕的腰臀在肥大的衣里若隐若现,下面露出两条白晰圆滑的小腿,举手投足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少的风骚,让人怦然心动。

我坐在沙发望着书桌上的笔筒发呆,“世”字里的血迹发出阴森森的寒光,打了个哆嗦,连忙站起来走过去,拿起一张《新民晚报》盖住笔筒。

季彤在厨房里倒完了果皮回来,往床沿上一坐,抬手招呼我过去:“哎,九多了,还不睡?”

熄了灯,两人脱了衣裤,一先一后光着屁股上床。

黑暗中,季彤热情万分,她的四肢像章鱼一样地缠绕住我,不断挺起腹部,急地催促着:“快!快来呀!”

我小心翼翼地趴到她胸脯上,屁股轻轻一落,阳具没至尽根。

季彤满意地哼哼着,眯起眼看着我在她身上耸动,她的两腿紧绞住我的腰,里不停地“哎唷”,下身随着我的动作一次次向上抬高。

像往常一样,她的第一次来得很快,她一下子搂实了我,大腿狠命地夹拢,嗷!”地一声,身体在床上剧烈地翻腾。

我待她完全平息才从里面抽出,她两腿大张,无力地撇开两侧,胸脯起伏不。

我拧亮床头柜的灯,到厨房倒了杯温水,扶起季彤喂给她喝。

“射了没?”她喝了几口,身子躺在我怀里,睁开无神的眼睛看我。

“没有,干得不过瘾。”我毫不顾忌地说出大实话。

“呵呵呵,”她疲倦地笑了笑,“瞧你狂的,将来谁家姑娘给你做媳妇可受了,嘿嘿嘿……”季彤掩口窃笑。

见她恢复了精神,我把她放在床上,向前一扑,上身压在她的胸口,下身一,又捅了进去。

季彤轻声哼了一哼:“这回能射精不?”

“你还怕受不了?”我嘿嘿一笑,“上回让我操出『黄子』来了,忘啦?”

“你这家伙真坏,”季彤拧我一把,脸上笑得有点不自在,“章娜让操你就,也不问问我?”

“得了吧,那阵儿你美得都流出来了,还用问?”我嬉皮笑脸地,开始缓慢摆动身体。

“你还说,还说!”季彤笑着在我身上乱掐,“掐死你!看你还敢不敢胡?”

我嘻嘻哈哈地抵挡一番,终于捉到她的两只手腕,一左一右按在枕头上。

然,我像蛤蟆一样趴着,撅着屁股上下掀动,季彤的腿盘绕住我的腰,小腿搭在面,随着起落,两脚跟不停地敲打我的尾椎。

干了不到二百下,她娇喘声声,双眼紧闭,脸别过一边,两片嘴唇像捏起的子边,狠狠地抿住,鼻孔张开,“呼呼!”地直喷热气。

我低头向下朝两人中间看去,立时热血沸腾。

季彤的下阴仰口朝天,敞开的门户内杵进一根通体黑红的肉棒,正在一刻不地自上而下猛捣,一股股白色细腻的泡沫被捣腾了出来,在阴道口越积越多,步向四周泛滥,渐渐淹没了大腿根之间的整片“峡谷”。

季彤忽地拱起腰,肚子挺了出来,“啊!”地喊了一嗓子,接着身子一落,皮又瘪了进去,腹部肌肉一阵乱颤,阴道猛缩成一团。

我的肛门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,类似强忍大便的射精紧迫感悄然掩至,阴茎她“咬”得死死的,欲拔不能,我趴在季彤身上,两手抄进她后背勾牢肩膀,开一切花样技巧,快马扬鞭,放开手脚猛操。

正在快乐得忘形的季彤猛然瞪大了双眼,高潮中的女阴敏感异常,肉棒的持抽插引发了接二连三的小高潮,像大海的波涛一浪紧接一浪,阴道不停收缩,嫩的肉壁变得血红,连绵不绝的白沫渐渐变得稀薄。

季彤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弓,头向后仰去,两眼翻白,两条粉腿在半空乱踢蹬,这是她即将抵达转折点的前兆。

我索性跪直上身,两手抄住她的屁股平端来一通急戳,她的长发拖在床单上,双手死命地揪住身子下面的毛巾毯,手指节的皮肤由于缺血变成了白色,全身打摆子似地乱抖。

只听“啊呀!”

一声,季彤两脚蹬了蹬,双腿挺得笔直,阴道里面“呼!”

冲出一股液体,热热的,淋到我小肚子上,紧接着,她身子一哆嗦又喷出一大,然后张开嘴巴“噗!……”地吐了一口长气,身体软绵绵地瘫倒下去。

我挺了最后一下,抽了出来,右手握住阳具撸了撸,龟头向前一伸,精液射了她白花花的肚皮上。

……

心满意足的季彤流露出女人的温柔情怀,她的脸摩挲着我的面颊,两只滚烫手在我后背上又搓又揉,接着,捧住我的头狠劲地吮吸我的嘴唇,她的舌尖在嘴里搅拌了一阵,把我的舌头吸过去含在嘴里,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咬,尔后,连咂吸。

女人的无限柔情是最烈性的壮阳药,连木乃伊都能起死回生。

疲软的阳具在季彤的阴道里急剧膨胀,一股热气从小肚子冲下去停在阴茎根,本已半软半硬的阴茎似乎又粗了一圈。

我暗叫不好,唯恐就此一泄无遗,慌忙停止抽送,又舍不得退出来,只得勉静止在季彤深处,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,缓缓放松会阴部缩成一团的肌肉。

“累吗?”

季彤脸上桃红未退,春意分外诱人,她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耳廓,了嗓子喘着粗气说:“别干了,我真受不了了,咱俩先睡一会儿吧?”

我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后背,自己也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,只得怏怏地说:也好,你开一下午车,该好好歇歇。”说完,扶季彤躺好,扭熄床头柜上面的灯,拉过被子盖住两人,搂着她睡了。

秋夜,漫长而漆黑,由于窗户紧闭,房间里有些憋闷,我半夜醒来便难以入。

暖烘烘的被窝里,季彤匍匐在我怀中,双臂缩在胸前,温热的身子随着均匀呼吸微微起伏,我轻抚她玉石般光滑、柔软的后背,心中无限感慨:这样的天尤物被弃若敝帚,那人可谓身在福中不知福。

“嗯,几点了?”季彤被我摸醒了,她嘟囔着,一条腿横压到我身上。

“不到三点,睡吧,还早呢。”我吻了吻她的秀发,洗发水的馨香沁人心。

“唔……,”她揉揉眼皮,打个哈欠,“啊喔──,你还没睡呀?”

“我睡半觉就会醒,医院值班熬出来的坏毛病。”我跟着也打了个哈欠,睡却无,大脑异常清醒。

“你要是晚上睡不着咋办?”季彤灵巧地爬到我身上,脸对脸地端详我,伸椒舌舔弄我的鼻尖。

“小时候父母教我数绵羊,一只绵羊…两只绵羊……这样数下去挺有效,后就不管用了,只能瞪眼到天亮。”

我的手顺着她背部滑下去,从后面摸进大腿。

季彤顺从地分开两腿,她体内的液体一下流出来,热乎乎地淌在我肚子上。

向后撅高屁股套住我,然后一点点下沉,越套越深:“干吧,天就快亮了。”

着,她身子往下一趴,脸颊在我胸口上,不停地亲吻我赤裸的胸膛。

我搂紧了季彤的后腰,开始向上挺送。

“嘿嘿嘿……”季彤边笑边喘,“你……你说干就干哪,哎……轻点儿,哎……”

她闭着眼满脸绯红,娇喘阵阵,两只手使劲掐住我的肩膀,雪白的屁股一撅沉,迎合着我的进退。

不一会儿,季彤挺直了上身,脊梁僵硬地朝后弯曲,一连打了几个冷战,然用力地叹了一口气,胳膊松弛地荡下来,我赶紧抱住她,让她扑倒在我身上喘。

季彤累得散了架,顾不得自己体液肆流,趴在我身上迳自沉沉睡去。

我在她体深处依旧硬如铁杵,欲射不得,只好咬着牙,翻身把她压到身下,草草地干了事。

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上午,季彤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,赶回公司宿舍去了,行前说这几天还要出去拜访客户,让我等她的电话。

我无聊地躺了一会儿,手机忽然响了,是庄晓春打来的,要我领她出去转。

我开着助动车来到她楼下,没精打采地叩响了她的房门。

“等一会儿!别进来!”她的叫声隔着门板传来,又尖又细,彷佛里面失火。

等了几分钟,庄晓春打开房门站到我面前,手里提着个大大的花皮包,一身仔衣裙,脚穿运动鞋。

“嘿嘿……里面还有其它人住,所以不请你进去坐了,”她歉意地笑了笑,大皮包往身后一背,“走吧,你说去哪儿?”

“去新开张的博物馆好不好?听说有个古钱币展览值得一看。”

“行!”她爽快地答应了,和我快步下楼。

在地铁车厢里,庄晓春忽然问我昨天晚上在聊天室里为什么不向她打招呼?

愣了一下,没想到她注意到了我的网名,只好告诉她我上网完全为了工作,聊室只是偶尔一瞥而已。

她审视了我半晌,没出声,望着车窗外隧道黑乎乎的墙发呆。

“我觉得……”她自言自语,“在上海交个朋友真难,人人都防着别人,就吃亏,”她抬起眼征询地看着我,“我说得对不对?”

我闻言无语,默然地点点头:“别说你刚来上海,有些人在上海住一辈子都有几个真心知己,我老爸就是。”

她幽幽地笑了:“那你呢?有几个知己?”

“几个?”我想了想,摇摇头,“恐怕一个也没有。”

“一个也没有?”她惊讶地睁大双眼。

“曾经有过的,”我叹了口气,低下头看着地面,“而且是能和我生死与共,可惜……”

她不再多问,和我一起拉住扶手站着,两人随着车厢的晃动摇摇摆摆。

……

在上海博物馆转了一上午出来,站在街头,中午的太阳晃得两人睁不开眼。

晓春坚持要把博物馆的门票钱还我,两个人在人民广场边推推拉拉好一阵子,得旁边的行人侧目而视,最后我还是收下了。

沿着南京路走了几步,看见“张小泉”刀剪店,我心里一动,拉着庄晓春走进去。

以前徐晶时常抱怨家里的菜刀不好使,“切菜太钝,切手指太快”,打算结的时候好好地买一套,她说要“张小泉”的,我说“王大福”的好,最终依据党指挥枪”的原则,我俩一致赞同“领导的指示一句顶一万句”。可是直到徐离去,菜刀也没有买。

“哇!这么多!”庄晓春望着四周陈列的各种厨刀惊叹不已,“大大小小的有用吗?”

“有,有用,你看这一把,”我比比划划,“又窄又长的适合割牛肉,那把一些的切猪肉,”我继续胡乱指点着,“喏,这是切精肉的,这是切肥肉的,一对刀嘛,左边那把切鸡的左翅,右边的切右翅。”

“对对,”庄晓春也来了兴致,对着一排尖刀如数家珍,“这些是水果刀,苹果皮的,削生梨皮的,削西瓜皮的,削香蕉皮的,削葡萄皮的……”

她从左到右一路数下去,逗得趴在柜台上的两个店员笑不可仰,我赶紧拦住她的嘴,生怕她说出什么“鸡蛋皮、鸭蛋皮”之类的。

“先生小姐,要买菜刀是伐?”

其中一个年长的店员走了过来,笑呵呵地打呼,“我们是百年老店咧,质量绝对放心,啊,看中了什么样子的?”

我取过一把厚重的方头菜刀在手里掂着,庄晓春也要了一把不锈钢的颠来倒地看。

“哎……对啦,碳钢的切生肉,不锈钢的切熟食,生熟分开,这样比较卫。”营业员在一旁敲边鼓。

“嗯?”庄晓春听出味道有点不对,“不是不是,”她急急地摆手,“我跟不是一齐用的。”

“啊?不是一起的啊?”营业员一怔,随即大窘,“哎哟,对不起,对不,我搞错了……嘿嘿嘿……”他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。

当我俩走出店外,庄晓春终于“噗嗤!”

一声笑了出来,“你们上海的营业真可爱!哈哈哈!那么大年纪还会脸红!哈哈……哈!”

她一路大笑着朝前走,我拎着塑料袋跟在后面,望着她穿着牛仔衣裙的背影,光着白白的两截小,依稀眼熟,彷佛徐晶长发飘扬地走在秋日的街头。

“走啊,愣着干啥?”庄晓春笑着回头招呼,我紧跑几步赶上去,和她并排着。

“看我买刀你也买?”我问。

“是啊,原来我和一个朋友合租,她搬了连菜刀也拿走了,害得我只好用剪瞎凑合,前两天我又找着一个新伙伴,两人轮流做饭缺一把菜刀,正好今天赶你也买,我就想起来了,呵呵……”她说得很快,蹦蹦跳跳地跟上我的步伐,哎,这『张小泉』到底行不行啊?名牌?”

“名牌。”我边走边点头。

“老牌子?”

“嗯,老极了,跟你们的『王麻子』差不多吧。”

“你听说过王麻子?你怎么会知道的?”她惊讶地问。

“以前他住我们家街坊。”我信口雌黄。

“嘿!你可真能吹!人家早死五万年了,和你住街坊?哼哼!”

在城隍庙外面吃小笼馒头的时候,庄晓春还在数落我吹牛,我哭笑不得地制她:“别说啦,你这么念叨王麻子,不怕他老人家今晚上去敲你的门?”

她一缩脖子,鼓起眼睛瞪着我:“迷信!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!怕?我就不怕!”说完,骨碌着眼睛,狐疑地看看四周的空气。

“你当然不怕啦,鬼见了你这么艳光四射的美女,早就酥了半边身子,还有气害你?”

“真的呀?”她装模作样地又惊又喜,“怪不得你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。”

我鼓起腮帮子,想了半天,没说话。

夜幕低垂的宛平路上,橘黄色的路灯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叶撒落下来,秋风吹,片片焦黄的落叶漫天飞舞,马路上积着一层厚重的枯枝败叶,就像铺了褐色地毯。

我和庄晓春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踱着步,干枯的树叶被两人踏得“吱吱”响。

“好了,我到了。”忽然,她小声地说。

“是吗?”我抬头看看,已经来到她住的楼下,“这条路好像变短了,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天天经过,那时只恨路太长,老也走不完。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她笑了,“你真会说话,”她停了一下,“今天…谢谢你,我走了那么多地方,我都没去过。”

“以后有空再陪你出去转转,其实好些地方我也第一次去,认认路也好。”

“你这两天放假吗?要不明后天?”

“好,明天晚上给你电话。”

告别了庄晓春,我骑着车来到父母楼下。

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,老爸老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相对无言,乳白色的落灯躲在角落里孤苦伶仃地亮着,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“嚓!!”

地走动。

“军军,过来坐,爸爸有话要跟你说。”父亲面带沉痛之色,声音暗哑。

“啥事?”我坐到他对面,不安地望望侧边的妈妈。

“岚岚可能不回来了。”爸爸说了一句便住了口。

“不回来了?为啥?”我很意外。

“岚岚的爸爸被双规了,她么也就……”

“双规?”我有点啼笑皆非,为什么总是这样?每当我确定了方向准备迈步前,意想不到的变量就来了。

“双规,就是在规定地点就规定问题……”爸爸还想解释清楚。

“我知道,”我不想听废话,急着问下去,“那么以后岚岚都不会来上海?”

“那当然啦!家里出了这种事情,她回来干什么?”

老妈尖细的嗓音响起,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我,“军军哦,你不可以去找岚岚啊!引火烧身懂不懂?这时候,各人顾各人哪!”

“各人顾各人。”

回家的路上,老妈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萦绕,我骑着车,两手机械地扶住车,发动机“噗噗”作响,宋岚噘着嘴埋怨的神情在我眼前反复晃动,像一卷没尽头的电影胶片循环放映。

我不喜欢回顾过去,除非往事值得留恋。

宋岚在我家出现的最初三年里毫不起眼,在我眼中,她不过是众多叔叔阿姨来的“小亲戚”,到后来老妈把她正式引介进入家门,我才意识到她的存在隐着“鹊巢鸠占”的危机,但我并不嫌恶她,因为那是我父母导演的闹剧。

渐渐地,宋岚走进了我的生活,融入了我家,她的纯朴、爽朗和智慧更使我恨”不起来,在我心目中,她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妹妹,直到徐晶莫名其妙地离。然而,那并不是她的错。

正当我决定彻底妥协的关头,命运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,它告诉我妥协毫无义。

骑着骑着,我想起来孙东让我今天晚上去拿他的画,东西虽然烂,总归是花买的,挂在墙上也算附庸风雅,犯不着打肿脸充胖子。

我在孙东租来的小屋门口停好车,看见窗户拉着布帘,透出昏暗的灯光,这子正在数钱吧?

我敲了敲门,没有人响应,又敲了一次,屋门“吱呀”一声开,孙东身上裹着床单,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口。

“喔……,是…是你呀,”他说得含含糊糊,嘴里喷出一阵酒气,“进……吧。”

我进屋脱了鞋,随他走进里间,门帘一撩,热烘烘的空气混合着浓重的酸味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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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

我眯起眼,借着昏黄的灯光辨认了一下,只见小小的房间一角仍旧放着那张炕桌,桌上摆满了啤酒和叉烧、白斩鸡一类的熟食,屋中间的在草垫子上,几似曾相识的男女或卧或坐,挤成一堆。

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仰面躺在地上,身上压着一个光膀子的男人弓着腰一曲拱地动弹,像只炒锅里的活虾。

女人的上衣解开了纽扣,露出贴身的红色胸罩,细花裙子撩到腰上,两条腿得高高的,像白胖的手臂一样环抱住男人,透明丝袜松松垮垮地套在小腿上,脚跷着脚尖勾在一起,随着男人的身体起落,嘴里“哎哟!哎哟!”

一个劲地唤。

那个男的是任勇,他底下的就是跟着一起去展览馆的女人,旁边两个年约二五、六的女子倚坐在一起,身上罗衣半解,露出光光的大腿,正在低声说笑,面朝着任勇他们指指点点,见我进来,她俩不约而同地停止说话,用火辣辣的神上下打量我。

我盘腿靠着炕桌坐下,端起啤酒呷了一口,忽然发现炕桌的一角摊开一张巴大的锡纸,还有两、三根烧焦的火柴梗。

我吃惊地望着孙东:“阿东,你吃白粉?”

“不是我,”孙东甩掉了身上披着的床单,胳膊肘懒洋洋地支在炕桌上,探身子看着前面草席上干得热火朝天的男女,用下巴朝前轻轻一点:“任勇和她一道吃的,又喝了点儿酒,发骚发到现在。”

说着,他招呼那两个女人:“小、阿芳,坐过来呀!这是黄军,昨天在展览馆见过的,老熟人啦……”

接着,他又给我介绍了这两位靓女,长发披肩的叫阿芳,身材丰满,硕乳垂,烟视媚行的姿态中逸出一丝风骚,另一位小红剪了齐耳短发,圆圆的脸蛋红扑的,面若桃花,神情有些拘谨,可是眉宇之间的妖娆之气无法掩饰。

孙东醉醺醺地把小红拉进怀里,低头在她胸前颈下乱啃,小红缩作一团“嘻!”

直笑,笑容里带着一点邪味,孙东亲了一会儿,扒开小红的裤衩,手伸进的两腿中间摸索起来。

小红笑得更疯了,身体在草垫上滚来滚去,“咯咯咯!”地放声大笑,左手伸握住孙东胯下的鸡巴,把他拉到自己身上。

阿芳粉面含春地看着孙东和小红在地上翻滚,手托住腮帮支在桌上,眼尾不瞟一瞟我,嘴角带着一抹微笑,我凑过去拖她,她笑嘻嘻地挣了一下拽拽我的袖,示意我脱去外衣,我脱了衣裤,两个人光着身子搂在一处,她的舌头伸进嘴里,像一条湿热的泥鳅又软又滑,那一对肥大的乳房贴住我胸口,硬梆梆热乎的,烫得我欲念骤起,抱住她就往草垫子上按。

“等一会儿……”她轻轻喘息着,“先把下面洗洗……”她的脸红红的,两夹紧。

“好,我们一道洗?”

阿芳微笑着点点头,起身和我一同走进浴室。

淋蓬头下,我抱着阿芳温热的身子,她拿着肥皂轮流的涂抹我俩,她的手很,手指纤长,留着亮晶晶的长指甲,我注意到她的右手无名指戴着戒指,心里动:“你来这里不怕家里人知道?”

阿芳察觉了我的视线,嘿嘿一笑:“他出国去了,哪里会晓得?”她冷笑着了看我,“哼哼,怕了,是吧?胆小鬼!”

“怕?”我的手指逗弄着她的两朵“岭上红梅”,看着她们越来越凸出,我是想不到你结了婚还出来和孙东玩?”

“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,任勇带我来的,他是我邻居。”阿芳打开水龙头冲两人身上的肥皂泡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。

“哦,你老早就认识任勇?”我语带双关地问。

“唔——老早了……”她抬起大眼睛盯了我一眼,听出了我的意思,“后来……”她笑得有些诡秘。

“那两个也是你邻居?”我指指浴室门外,一阵阵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叫喊声了进来,夹杂着“呼哧呼哧”的喘息。

“你说小红和朱冰?她们和我是中学同学,常在一起玩。”

阿芳关了水,和跨出了浴池,一边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,一边出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,很,她的面色变得绯红。

她把毛巾丢进浴缸,头靠在我的肩上,身子紧挨着我,一条胳膊从后面揽住的腰,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胸膛,手指微微打颤,她抬起脸迎向我,眼睛汪汪的,像蒙上一层雾,鼻孔大大地张开,粗重地呼吸着。

我扶着她光滑的脊背,一手捧起她的脸庞,张开嘴含住她的红唇,舌尖轻轻着她的上颚,暴涨的阴茎探进她微岔的两腿之间缓缓游移,阿芳低吟一声:嗯……”双腿一弯,身子向后软倒,我一把搂紧她娇弱无力的身体,看看狭小浴室别无他物,我只好坐在马桶盖上,双膝并拢,扶着阿芳分开两腿跨坐在我上。

“哦……进去了。”她长长地呼了口气,搂住我的脖子,挺起前胸的双乳用地在我身上摩擦两颗奶头。

我右手扶住她的腰板,左手握起她的乳房揉搓,嘴唇贴在阿芳弯曲的脖颈上吻,耳听得她的气息越来越粗浊。

“来,快点呀。”她趴在我耳边低声哀求,吐气如兰。

阿芳柔媚的央告撩旺了我的欲火,我伸出双臂抱紧她的腰背,挺起胯骨向上送。

“啊!啊!啊……!”

阿芳恣情纵意地叫喊起来,身体热烈地响应着,手臂住我的脖子,胸腹一收一缩,骨盆快速地前后摇摆,火热的阴道开始抽紧,喉里的欢声越叫越粗哑。

“喔唷,你们在这里干起来啦……”忽然,浴室门口传来女人的话音,我抬一看,那个朱冰一手扶着门框,不着寸缕的身子倚在墙上对着我们嘻嘻地笑。

我一面在阿芳下面耸动,一面笑着问朱冰:“外面怎么样啦?玩够了到里面玩吧,我们刚开始呢。”

朱冰只是嘿嘿地笑,并不说话,站在阿芳背后,眼睛注意着阿芳屁股下面的影处。

“哦!哦!朱冰……朱冰!”阿芳一面使劲地摇晃下半身,一面连喘带说,他很会弄的……”

“咯咯咯!”朱冰笑出声来,弯下腰仔细观察阿芳的下体被洞穿的情景,舒服得流汤流水的,告诉我干什么?”说着,她笑盈盈地站起身,抬腿跨进浴蹲了下来。

我一边挺身猛操阿芳,一边留意她的面部表情。

忽然,阿芳停止了叫声,面憋得通红,牙齿咬得“咯咯”作响,用力绷紧了全身,挺胸屏息迎接临近的高。

说时迟那时快,阿芳身体猛地一震,失魂落魄地“啊!”

了一声,接着腰肢上一拱,腹肌一阵剧烈地抖动,我刚才只顾和朱冰说话,龟头的快感消退了很,只觉得被阿芳夹得紧紧地,并未急于射精。

朱冰撒完尿,站在浴池里往身上淋水清洗,看见阿芳挺直上身不住哆嗦,我在不停地抽送,她摀住嘴窃笑,小声说:“你蛮厉害,身体挺壮的。”

“哎,想不想来一次?”我偏过头对她说,同时放慢了动作,阿芳仍沉浸在潮的余韵中,不时发出一、两次轻微的颤抖。

“呵呵……”她但笑不语,丢了个眼色,朝我怀中的阿芳努了努嘴。

我会意地站起身,把阿芳轻轻地抱进房内,放在地上,她紧闭双眼,嘴里大小口地喘气,顾不上说话。

这时,孙东和任勇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草席上昏昏酣睡,那个小红独自裹着子睡在一侧,房间里竟然多了一个女人,是那个与孙东合伙参展的雕刻家,身只穿着白色的衬衣和三角裤衩,正趴在小桌上自斟自饮。

我回到浴室里,伸手去拉朱冰,她推了我一把:“去,洗洗干净,邋里邋遢,都是别人的东西。”

我醒悟过来,笑了笑,在浴池里冲洗干净下身,搂着她出浴室。

今天偶遇的三个女人里面,阿芳最有女人味道,浑身上下肥而不腻,圆润又累赘,除了胸前有些下坠,小腹和臀部依然收得紧绷绷的,相比之下,小红则得有些单薄,但胜在青春可人,朱冰的体型最棒,胸挺腰细,两腿修长笔直,动的时候,葫芦形的腰胯左右的摇摆,圆圆的屁股蛋儿跟着一扭一扭,煞是诱。

朱冰似乎很得意于拥有骄人的身材,她背对我站在那里,用力地挺起前胸,部夸张地向后撅高,纤细的腰肢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
我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摸一把她的屁股,她笑着躲闪开去,可是被我拽住胳膊又拖了回来。

她笑着回转身,双臂勾住我的后颈,踮起脚尖身子贴了上来,我抱紧她滚烫身体,把她轻轻地放倒在垫子上,她喘息着张开两腿,引导我进入她濡湿的深。

朱冰高声地吟哦,身体像垂死的鳗鱼在砧板上扭动,双腿如一道铁索紧紧地住我的腰身,在兴奋剂的催促下,她益发热情高涨,鲜红的阴唇飞快地充血肿,像一朵盛开的情欲之花自两腿间怒放而出,紫红色的花瓣向两旁翻卷,洞开阴道如一孔清澈的泉眼汩汩流淌。

十平米的小屋内闷热得像蒸笼,狭小的空间弥漫着酒菜和精液的腥气,夹杂女人下体的酸味。

我感到燥热异常,粗声大气地呼吸着,张开鼻孔直喷热气,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滴水,彷佛淹没在淫欲的泥潭里挣扎,阴茎在朱冰的身体内胀,把她的阴道大大地撑开,我鼓足勇力,像红了眼的公牛不知疲倦地猛进。

朱冰声嘶力竭地狂呼乱叫:“啊!啊!……啊!”

两只手发疯似地撕扯着自的头发,身体随着我的冲撞在地垫上一窜一窜,张开的大腿肌肉急促地战栗起。

我正趴在朱冰身上将她送上第一个高潮,忽然,一个热乎乎的肉体贴上我的背,不用看也知道,是那个女“艺术家”。

她气喘吁吁地咬着我的耳垂,舌尖舔着我后脖颈又湿又凉,“快点……快……”她低声催促着,神情焦躁万分,她的手穿过我腋下伸到胸前,狠劲揉捏胸腹的肌肉,“快一点呀,快出来……”她像个久旷的荡妇发出饥渴的哀求,手渐渐下滑,探进我小腹下方。

我猛地一震,阴囊和阴茎被她用力抓在手里,她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形,紧密地箍实了鸡巴的根部,龟头立时胀大了几分,满腹的泄意顿时稍稍退。

朱冰已在痉挛中缩成一团,下身吐出一滩白花花的泡沫,身子一抽一抽,兀颤抖。

我退了出来,身后的女人立刻扑了上来,她急切地握住我的器官,顾不得上沾满了朱冰的体液,身子往后一仰躺到地上,把我拉到她身上,“来……来……”她急不可待地把我牵引到入口处,两腿屈曲,双脚踩在地上,屁股腾空起。

我身子往下一降,喷薄欲出的生殖器滑进了女人体内,她从胸膛深处挤出一低沉的呻吟,“呃……”,声音悠长显出无限满足,好像沙漠旅人得到甘霖的润。

趴在女人的胸口,望着她眼角细微的鱼尾纹,我开始缓缓抽送。

青春易逝,情欲却像田野中的稗草,随着岁月的灌溉终于茂盛得近于奢靡,学家称之为放纵,美学家以为是美,经济学家概括为厉行节约,医学家认为是播途径,革命家批判为腐朽堕落,我,实践家,这是得过且过。

女人伸出舌尖被我含进嘴里细意咂吸,她满意地哼哼着,我的每一次冲击她重重地“嗯!”

一声。

女人的欲焰愈发炽烈起来,她不断抬高下身,双脚踏住子,展开自己最隐秘之处迎合我。

我抽动得越来越疾,龟头霎时间膨胀开,尿孔一睁,眼看着阴茎下部的精管得又粗又硬。

女人发现了我的激动,她憋红了脸,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几个字:“等一会!等一会儿!”

我毫无顾忌地冲锋陷阵,鸡巴猛地一胀,第一股火热的精液已经射了出去,人疯狂地大喊起来,双手抠住我的屁股,剧烈地上下晃动骨盆。

我在她体内恣地排放着热情,精液像炽热的岩浆从地心冒出,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深处。

我静息了下来,趴在女人胸脯上喘息,她的全身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,额头汗水淋漓,眼睛和脸颊的妆粉溶开了,秀美的脸庞上染得片片黑红。

她睁开眼睛,意犹未尽地望着我:“来呀,再来呀。”

龟头很敏感,我咬着牙,强自挺起了半软的阴茎艰难地运动,她的腔道内分非常旺盛,滑行的感觉万分舒畅,顿时,欲焰复炽,我的胯下刹那间恢复了活。

女人抱住我一滚,身体翻到我上面,她撇开两腿跨骑在我身上,双手撑地支上半身,屁股一撅一落地主动套弄下来。

我仰面平卧,两手抓住她悬垂的乳房,手指捏住发硬的奶头使劲地揪扯,啊!……咿!咿!咿!”她尖叫起来,身体往下一扑,下阴越套越快。

我放开她的奶子,两只手掌抚摸着她的脊背,丰腴的凝脂随着她腰胯的摆动促地颤抖,皮下的骨骼若隐若现,彷佛隐没在欲海浪涛中的暗礁。

“来了!来了!”

女人惊叫了几下,仰起头,僵硬地挺直上身,“啊呀!”

声,阴道猛然一抽,将我锁得牢牢的,她跌落下来,全身瑟瑟抖动,嘴里含含糊地呻吟着。

我轻轻地翻身将她放到草席上,女人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开,我趴在身上和她亲了几个嘴,这才慢慢爬起来。

孙东还在呼呼大睡,像一只死狗,阿芳摇醒了任勇,压在迷迷糊糊的男人身,两人的四条腿绞在一起。

我丢下身旁的女人,跪爬几步来到小红身边,她醒了,望着我嘻嘻直笑,我开被子钻进去,和她躺在一处。

我的手伸进小红的大腿之间,她习惯地闭拢两,我轻轻摩挲着她稀疏的毛发,她闭起眼小声地哼着,一会儿,大腿松弛了,慢地向两旁张开,我趁势伸出二指探进她隐秘的洞穴。

这时,朱冰也钻了进来,她贴上我的后背,胳膊绕到前面,温暖的手掌握持我的家伙撸褪包皮,用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揉捏胀硬的龟头。

朱冰的手掌很绵软,手指充满了弹性,揉搓的动作不徐不疾,恰到好处,很,我的阴茎被她撩拨得又粗又长。

她在我的背后偷偷地笑了,换了一个手势,指并拢和掌心围成半圆筒状急速套动,同时,拇指不住地刮擦龟头后面的肉棱。

我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抠住小红的肉襞飞快地转动,越来越多的液体从阴道深冒了出来。

她侧睡在枕头上,脑袋夸张地向后仰去,双手抱拳,两腿夹住我的臂,大腿内侧“突突”打颤,两只脚在被窝里乱踢乱蹬。

朱冰察觉到我挺出小肚子的征象,她停下手,扳住我的肩头趴在耳边小声:“好了,快上呀!”

我一跃而起,翻身压住小红,抖擞起精神一棍搠了进去,她已是溃不成军,着身子喷出一腔淫水,“嘤咛”一声便躺倒不动了。

朱冰拉了拉我的胳膊。她躺在被窝一侧,一只脚搁在我屁股后面,脚趾不停抓挠。

我从小红身上爬下来挪了过去,朱冰热切地搂住我,把腿一岔,两脚使劲勾我的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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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清早,我精疲力竭地走出孙东的房子,艺术家们要去展馆收拾东西,车带着两个女人先走了,阿芳跟着我,坐在助动车后面送她回家。

阿芳住在田林,地处闹市边缘,小区内很幽静,多是新建的居民楼,新墙,路,小树苗。

“上去坐坐吧,”阿芳从车后座上蹦下来,笑意盈盈地望着我,“家里没有,不要紧的。”

“好,那我就打扰啦。”我把车推进车棚,随着她登上三楼。

进门后,果然空无一人,一左一右两间房亮堂堂的,陈设着浅木色新家俱。

站在充作卧室的小房间内,看着粉红色的窗帘和被褥,一切都是簇新的 上结婚照里,阿芳身穿白色的婚纱,依偎着一位清偎的男子,长裙的白纱拖曳在面,如同孔雀的尾羽。

阿芳从厨房走出来,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我:“给,小心烫,”她撩了一栗色的卷发,“做完事情要喝热的,知道吗?”

说完,她面对我坐在床沿,呆地出神。

我呷了口茶,指指对面的墙上:“你老公?年纪蛮大的嘛。”

“嗯,”阿芳回头瞧了一眼,“他是海员,二副。”

“哦,怪不得你讲他出国了。”

“呵呵……”阿芳笑了笑,垂下头看着挂在脚尖上晃荡的绒布拖鞋,忽然,想到什么,跳了起来跑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,找到一个小药瓶倒了一粒在手心,她走回我跟前,把托在掌心里的药丸往嘴里一丢,接过茶杯喝了一口,仰头药咽了下去。

“什么药?”我问。

她看我一眼,笑而不语,转身走到窗下拉紧窗帘,屋里顿时暗了下来,整个间沉浸在桃色的温馨与暧昧中。

阿芳打开衣柜,取出一袭白色的睡裙换上,然走到床边,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。

在粉色朦胧的光晕里,她在床上拥被而坐,双臂和精致的锁骨裸露在睡裙外,两肩挂着细细的吊带。

她用手掩住嘴打了个呵欠:“啊……呒……,你不困?”

她揉揉眼皮,“我可要睡觉了。”

说完,她往下躺了躺,拉起被子遮住下,闭起眼睛。

我脱下衣服,撩开被子躺到阿芳身旁,她自然地抬起后脑勺枕在我胳膊上,体往我怀里偎依过来,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盯着我看。

“黄军,你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

“我家里人?他们……”

我刚要说下去,门铃“叮咚”响了一声。我和阿芳同时怔住了,互相对看了眼,“是谁?他?”我轻声地问。

“哎哟!我差点忘了!”阿芳猛地从床上蹦起来,急急忙忙地穿上拖鞋,快快!躲起来!先到床底下藏一会儿!”她飞快地捡起我的衣服塞进床下,接把我的皮鞋也踢了进去。

门铃“叮咚叮咚”响个不停,我手忙脚乱地爬进床架下面,幸亏席梦思床垫垂幔很长,细密的流苏耷拉到地上,把床下遮得严严实实。

我缩在床底大气也不敢出,耳朵嗡嗡作响,心脏“噗通噗通”的,差点从嘴跳出来。

阿芳穿着拖鞋的脚步声绕着床转了一圈,终于朝大门响去,我屏息静气地支起耳朵,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“吱呦……”阿芳打开了大门。

“啊,是你,进来吧。”她的声音怯生生地,伴着一个男人压低的话音。

“匡当!”房门重重地关上了,阿芳细碎的脚步和男人沉重的步伐向这边移。

“小吴啊,过节还好吧?”

男人低沉的声音像一声炸雷在我耳边爆裂开,天!

这声音我听了二十多年,每一个抑扬顿挫都是那么熟悉,带着威海口音的浑嗓音极富磁性,曾经把我老妈迷得神魂颠倒,今天,却让我心惊肉跳。

“还好,谢谢领导关心。”阿芳小心翼翼地回答,声音又尖又细。

“哈哈哈哈!……”领导笑着往床上一坐,床垫沉了下来,“啥领导不领导,这又不是在办公室里,随便点,啊?”

“哎,知道了。”阿芳小声答应。

“来来,坐到这边来,”领导拍了拍床褥,阿芳顺从地坐下,垫子又下降一,“半个多月没来,想不想我?”

领导的话音甜得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
“嗯,想……”小女人的声音像蚊子叫。

细细索索地,衣物摩擦的声音传来,一会儿,阿芳那件又轻又薄的吊带睡裙到地板上,接着,是一条小巧的白裤衩。

忽然,床垫大大地震动一下,领导站起来,我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一件件数着,培罗蒙外套、西裤、阿曼尼衬衣依次在床边。

领导重新上床,这次,两个人的体重移到了床的正中。

“喔哟……”领导舒畅地呻吟,“真够味儿啊,年轻就是好哟……喔……”

吴芳微微喘息,咿咿呜呜地叫着。

“呵呵呵,等急了吧?哈哈哈哈!”
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吴芳含糊不清地应着,嘴里像堵了棉花。

话音未落,床垫剧烈地上下颠动起来。

听着弹簧吱嘎吱嘎响个不停,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,我咂一咂嘴,满不是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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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林彪事件,大批空军干部“下岗”,当年这位领导正值壮年,不得不服“组织决定”转业地方,经历了文革、批林批孔、反击右倾翻案风几次政治运,总算熬到了老邓复出,又赶上“干部年轻化、知识化、革命化”的浪潮,凭六十年代的大学文凭和退伍军官的资历,他终于脱颖而出,从布袋子里钻了出。

谈起这些,老妈总是语带唏嘘,他自己倒是一脸平静。圣人云:包子有肉不褶上。现在想来,并非无怨无悔,而是莫测高深。

从我记事起,领导总喜欢在晚饭后由领导夫人陪同下楼散步,“解放思想”年月里,他俩手挽手徜徉在新村的小路上,一个挺拔英伟,一个窈窕妩媚,惹一片羡慕的目光,“反对自由化”和“防止和平演变”的风尖浪口上,领导在面气宇轩昂地踱,夫人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,周围的人们依旧用尊敬的眼神看他俩。

五十五岁的当口,领导的职务升到了顶峰,尽管已过天命之年,但是在长期体育锻炼和精心的保养下,领导依然步履矫健,生龙活虎,出于不可明说的原,夫人亦是容光焕发,外貌比实际足足年轻十岁。

饿极了的猫儿要偷腥,吃得太饱的猫儿也会尝尝鲜。

我苦笑着摇摇头,这不是第一次,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
当年,爷爷和奶奶深夜赶到上海,奶奶进门就抱住老妈号啕大哭:“对不住啊,闺女……”爷爷拄着文明棍,颤颤巍巍地立在屋当间,白胡子一撅一撅,着跪在地下的领导,半天想不出词儿,只能恨恨地喝斥一句:“孽障!”

曾子说,万恶淫为首,百善孝当先,妇道有训,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看来导正在冒着作恶的骂名尽人子之孝。

床垫的弹簧规律地响着,如同钟表一样精确,我看看手表,十分钟了,阿芳刚开始的半推半就,到现在已陷入疯狂,可领导依然不知疲倦,抽送不停,终,他的动作加快了,床垫震荡的幅度陡然增大,床架剧烈地摇晃起来,发出尖的金属撞击摩擦声,眼看床就要垮了。

“哦!哦!”年近六十的男人低吼了几声,“扑通”一下倒在女人身上大口息,屋内静悄悄的,只有阿芳轻轻的呻吟。

片刻,床上动了动,领导嘟囔了句什么,阿芳含糊地答应,接着,男人的脚到地上,穿起衣服,独自开门走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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